神洲見聞錄 (1)

我這個人，不喜歡說謊。

我覺得說謊很累...即使不是說謊，對著無關痛癢的人，我也懶得掩飾甚麼...最近有國內的親戚來港，閒聊的時候提起:「有空回鄉走走吧！」，一般的情況下，我應該會虛應過去了事，現在人大了，對於沒有意圖要經營關係的人，我連客氣話都懶，直截了當回答:「不了，我在放假的日子是不會用回鄉證的」...你可能會覺得我很不留情面，但我何苦要給對方一個不會發生的期望，然後每見她一次都再說一次場面話?

放假堅持不會去中國，是因為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吸引我去的點，而且負面的印象居多。有些人會當作認識當地文化，但我在過去的八年裡面穿洲過省的經歷已經足夠我寫好幾篇神洲見聞錄了, 還有必要去見識嗎?

唯一一次正式到中國旅遊是大學二年級的暑假, 我參加了大學的study tour去北京上海...以遊客的觀點而言, 北京確實是挺值得一去的, 有很多歷史名勝, 上海給我的印象卻不怎麼好, 空氣差得令我在街上不斷咳, 那個上海的tour guide也非常不可一世...

中國地大物博, 我只去過廣東, 貴州, 上海, 蘇州以及北京, 不過已經足夠去認識這個民族...

廣東省是我認為全中國最危險的地方, 因為人流太雜, 很多是外省來工作的, 犯了甚麼事也很容易消聲匿跡...現在, 身邊有朋友要去深圳, 我都會認真地告誡他們要格外小心...單是一出羅湖車站就有一堆白牌司機湧上前問你要去哪裡就已經夠嚇人了...

你可能以為是我自己膽小怕事, 我告訴你, 即使是治安較嚴密的北京, 一出機場都有很多白牌司機走來, 而機場外其實是有受監管的的士站, 也在不遠處, 這些白牌司機都可以肆無忌憚, 更可況龍蛇混集的深圳? 曾經有同事在北京上了這些白牌車, 不單沒有發票, 最後收費還比平常貴接近三倍...

當然, 也不是代表白牌車就一定有問題, 只是危險性較高, 對於不常去國內的朋友, 我絕對不鼓勵...那麼, 我是不是沒有坐過? 也不是, 有一次在上海, 當時是因為下雨截不到的士, 我去的距離不遠, 又知價錢, 上車前已經問清楚收費以及能否提供發票, 才敢上車...話說那一次我還遺失了staff badge在車上, 那個司機知道我在哪裡工作, 第二天把staff badge拿到公司給我...

中國是不是沒有好人? 不是, 只是壞人更多...

總之, 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論你到哪裡, 這都是要緊記的規條...

說起防人之心, 我想起有一次週末在上海出地鐵站之後有一名婦人在我身邊搭訕, 問我有沒有覺得人生好迷失?! 我想她應該是做算命生意的, 當下的自我保護系統立刻開啟, 然後急步逃走...

你們有試過在國內坐地鐵嗎? 整個過程都是不文明的, 最文明的部份, 應該是地鐵的軀殼吧...首先, 大約在五六年前, 北京的地鐵車票還是一張小紙條, 只有一個售票窗口, 大顆人站在那個像"當舖"的窗口前, 不要奢望在人群外圍排隊等候, 因為在中國, 從來沒有"隊"這東西, 你只能強擠進人群, 然後手拿著錢, 伸上去那個窗口前...即使幾年之後, 我在上海看到售票機, 但購票仍然是靠"攝位"...上車的時候一切尚算正常, 到下車了, 如果車廂裡人很多, 那些人是連半個身位都不會讓給你, 而且讓把全身的肌肉崩緊, 你彷彿置身銅牆鐵壁之前, 用盡全身的力量都難以衝破...當你好不容易走到車門前, 準備下車的時候, 上車的人已經魚貫湧上來, 你必須緊抱著行裝, 然後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上半身衝出去, 當你成功下車的一刻, 也同時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毆打了一頓...

又談排隊, 在中國, 因為沒有"隊"可以排, 所以沒有先到先得, 總之一味靠野蠻...有一次我在等的士的時候, 當我打開前排的車站的同時, 有另一名婦人從後排車門上車...我不管她, 先跟司機說我要到哪裡, 車開到半途, 婦人才慢條斯理地跟司機說:"你不要忘記還有我喔"...事已至此, 我也懶得再理論, 只是問司機是否順路...那個婦人先下車, 聲稱沒有零錢就只是付了部份車資便走...

神洲之大, 就是有很多事情都不見得稀奇...大家有看過"孤男寡女"嗎? 裡面有不少反映現實的情況, 看起來頗有共鳴的...記得鄭秀文上了白牌車嗎? 不誇張, 如果你在深圳羅湖地區上這些車, 並非沒有可能發生的, 我每次經過車站, 都會看到有電視廣播尋人啟示, 就會發現失蹤人口何其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