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見聞錄 (2)

上次提到"孤男寡女", 除了白牌車事件之外, 還有食飯應酬的一幕相信大家也很有印象的...

在國內要接觸external customer的話, 食飯應酬可以說是少不了...我雖然不需要去食野味, 但也有見過人食狗肉...那次是在貴州從貴陽到黔南的路上, 司機要吃中午飯, 於是停在一個叫盤江的地方, 那裡最著名的就是狗肉...司機當然也有熱情地叫我去試, 但我以"吃素"為藉口推掉了...我不知道別的地方怎麼煮, 那天的狗是火鍋形式的, 他們吃肉的時候都還覺得像普通肉類, 到看到那隻腳的時候, 內心不禁一寒...不過, 也想為中國澄清一點, 野味其實集中在廣東省, 別的省分的人都不怎麼會吃, 而且也覺得殘忍, 而狗肉就比較多省份有, 但也不是很多中國人愛吃的....

跟客戶食飯的情況又如何呢? 我不是鄭秀文, 沒有人替我頂, 有甚麼事就只好隨機應變了...慶幸當時年資尚淺, 客戶的"攻擊"目標都不是我, 只要對方的focus不在自己身上, 就別要惹別人的注目, 所以只須一聲不響, 當別人乾杯時就大方拿起酒杯, 沾一下唇邊就好...有時越堅持自己不喝, 別人只會更強硬地要你去試...當然, 這也需要看當時環境及隨機應變, 例如盡量坐遠主人家的位置, 把酒杯放近轉盤, 對面的客人就沒有那麼容易看到你酒杯裡面還剩多少了...各處鄉村各處例, 聞說東北一帶喝得最瘋, 食物未到就每人先飲三杯...即使是其他地方, 一餐飯你都會不斷聽到敬酒的聲音, 首先是主人家順時針或逆時針方向逐個敬酒, 然後下一位又會重覆同樣動作, 如是者一餐至少要對飲60次, 還未計有些突如其來的無厘頭原因也要敬一下...如果你是全team入面最高級, 或者是男生, 奉勸你在飯前先吃點東西以及喝一杯奶, 萬一喝到吐了, 也不致於吐黃膽水...

雖然說醉翁之意只在喝, 但飯還是要吃, 盡量讓自己的碗上保持有食物的狀態而且要吃慢一點, 否則別人一定錯覺你吃得太少...我記得有好幾次的餐宴裡面有蟹, 都是每人一隻原隻上, 要我跟牠搏鬥就免了, 只好裝作拆蟹, 然後趁侍應經過的時間暗示叫他收走...不過, 除了應付外憂, 還要考慮內患的...如果你不喝酒, 也至少要讓自己在飯局裡面發揮一些作用, 否則某些上司可能會不喜歡喔...像我呢, 是親善大使, 客戶跟我熟, 幾個嬸嬸般年紀的客戶都當我是女兒一般, 所以我會被安排坐在她們旁邊, 負責陪她們聊天...

談起食, 不得不分享一下監躉飯的經驗...所謂監躉飯, 一般是於公司飯堂的配給方式, 每人拿著一個盤, 盤內已分好不同大小的間格, 然後走到櫃檯前把盤子伸進去, 對方就會把相應的飯菜配給給你...為了避開人潮, 通常我們都會在午餐時間十五分鐘後才去飯堂, 那時候的菜已經開始涼, 剩下的款式也不多, 而且這些飯菜都是非常油膩...

除了監躉飯之外, 有些客戶設有executive或者經理級專用的用膳地方, 食物質素相對較好, 曾經去過一間日本公司的深圳office做audit, executive飯堂提供日式口味的午餐, 雖然帶中國風味, 相對監躉飯來說已經非常好...

除了飯堂的膳食, 我在貴州出差的時候也吃過不少地道菜...貴州鄰近四川, 所以吃川菜的機會也很多, 所以練得一身吃辣的功夫...在香港, 我吃的東西差不多不下調味, 所以沒有跟我一起去過國內的人都以為我不吃得辣...在貴州, 很難找到一種食物沒有辣椒, 即使是簡單的蛋炒飯, 整盒都是紅色的...

你可能會問, 為甚麼我在香港不吃辣? 原因是, 香港的辣椒不好吃...貴州和四川等地的辣椒非常香, 在香港的辣椒卻徒有辣味而沒有辣椒的香味...另一個原因是, 香港的川菜都不怎麼正宗, 如干煸四季豆, 是把很粗身的豆角煎到外殼有點像炸過的狀態, 我在香港吃過的全都只是炒四季豆, 從來沒有出現過干煸的效果...還有的是, 干煸四季豆只有辣椒和四季豆"互煸", 絕對是沒有肉沫的, 香港的四季豆總是被污染, 再說, 辣椒沒有香味, 整碟菜都失去靈魂...

說起川菜, 也順帶一提擔擔麵吧...擔擔麵在國內的版本一般是撈麵, 是把一堆肉沫和辣油放在底部然後加上麵條...非常麻辣, 吃一口馬上出鼻水, 但辣得很爽...香港的麻醬湯麵出自何處, 就無從考究了...

貴州和川菜都有很多共通之處, 有時也分不清哪些是川菜哪些是貴州菜, 當中有兩種食物我都很愛吃, 分別是米豆腐和蒛根粉...前者可以作涼菜或熱食都可以, 後者就是放才在混了指天椒的醬油裡面作涼菜...香港的川菜較多提供川北涼粉, 在國內的川菜或湘菜館偶爾會有機會吃得到...

北京又如何? 大家都知我不吃肉, 所以實在無法品評北京填鴨...我在北京工作的地方在新天地廣場樓上, 附近有三間starbucks, 有港式茶餐廳, M記等等, 飲食反而比較沒有甚麼地道風味...

至於上海和蘇州, 食物多加了酒和糖, 不太合口味, 所以我反而是在外國人的住宅區找西餐廳...

在貴州的時候, 午餐一般吃得比較簡單, 有時會去餃子館...國內的餃子通常是一口的大小, 餡料比較簡單, 所以可以找得到全素的選擇, 例如韮菜雞蛋餃...蒸餃或煎餃的大小則和香港一般看到的差不多...餃子館除了餃子之外, 一般還提供北方菜式, 如地三鮮, 拔絲地瓜, 以及剛才提過的干煸四季豆等等...當時的客戶office對面有一家砂鍋粉以及蘭州拉麵, 都是我們經常留連的地方...

說起蘭州拉麵, 不能不提中國人的另一種特式...下回分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