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星期四

2011年1月13日, 是我的黑色星期四...

 

追收文件的時候遭惡言相向, 在會議上無辜被罵, 很多不順意的事情發生之後, 看看月曆, 發現這天是13號, 邪...

下午, 工作還在如火如荼之際, 看到媽媽的來電,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媽媽平日打來, 要不問我甚麼時候回家吃飯, 要不告訴我有事外出, 晚一點回家之類...我全個星期都要加班, 她已經知道我不會回家吃飯, 五點左右的時間打來, 一般都是緊急事件...no news is good news...

外公走了...

 

聽到媽媽在電話中嗚咽的聲音, 我先消化了這個突然的消息, 然後冷靜下來, 問媽媽身在何處...她在醫院, 但電話接收得不太好, 之後我再致電給她, 不果, 相信是她忙著通知各人, 電話被佔線了...我先致電澄太后, 通知她, 順道問她甚麼時候下班...

爸爸剛在旅行中, 我不想媽咪一個人在家, 如果澄太后要夜收, 我就早一點回家...

再致電媽媽, 問她甚麼時候回家, 她說未知, 決定之後再告訴我...

我先通知team裡的同事, 說今天隨時要回家, 不能留在公司太久, 文件會拿回家看...

等到七點半, 再致電給媽媽, 她說已經在回家的途上, 於是我也收拾東西回家...回家之後, 媽媽有點意外, 說:"你不是要OT嗎?", 我輕描淡寫地答道:"要, 費事你一個人在家, 所以拿了東西回來做"...

媽媽簡單地說了今天的情況, 說早上老人院打電話來, 說外公有些氣喘, 要入醫院...媽媽送了外公入院, 拿了些衣服回去洗, 下午的時候, 醫院就打來說外公心臟停了...

然後回房間開始工作, 媽媽在客廳看電視...晚上, 澄太后也回朝了, 大家都沒討論太多, 只是做著自己的事...

媽媽和澄太后都有哭, 但我到現在, 還未落過一滴眼淚...

我知道, 到真正送別的時候, 必定是哭著告別, 但現在, 我不能哭...爸爸外遊, 家裡就是我撐著, 我的心都在擔心媽媽, 根本沒有心情去傷感...

再說, 傷心又如何? 無論有甚麼私人事, deadline不會因此而推遲, 工作也不會因此而減少, 這是我在big 4裡面學懂的...

如果理性一點去看, 這不是甚麼傷感的事...外公自外婆去世, 健康情況急轉直下, 認知症也變得很嚴重, 行動變得不便, 最近連飲食都有困難...人到了這個階段, 靠的是生存意識, 如果一個人生無可戀, 就是差不多到盡頭的時候了...

我心裡暗暗知道, 這天遲早會到...甚至覺得, 這也許是對他的解脫...如果這樣, 他會好過一點, 這不是壞事...

如果你太累 突然地道別沒有罪

只是, 我們會不捨得...

公: 我會把思念化成祝福, 祝願你在另一國度裡跟外婆重聚, 然後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